乔纳森·泰伯(Jonathan Tepper):全球宏观经济研究组Variant Perception创始人

本文译自其1月14日的文章 Friendships in the age of social media 

这周,出于许多原因我停止使用 Facebook 并删除了账户。Facebook 作为一家提供免费服务的企业,却以用户群作为产品经营。它迫使用户观看来自全世界广告商的广告,并几乎完全掌握用户的日常生活、家庭情况以及交友圈子。更让人感到心里发毛的是,这个网站极力想要获取用户在线上,甚至线下的各种信息。因此,你是绝对想不到 Facebook 有多了解你的。同时,Facebook 也是一个用于展示及窥探的平台。用户包装自己展现出更受人欢迎的一面,同时也偷偷窥探好友的主页。然而这些都不是我离开 Facebook 真正的原因。

真正的原因是,它使年轻一代人相处的方式大幅贬值。在还没有 Facebook 的时候,人们常互相交流并从中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。人们若是想要与友人沟通,通常会深思熟虑到底要写信或打电话给谁。这种双向的交流体现出笔者对于读者的关心,从而有了给予,有了收获。在我的收件箱里能找到一大堆多年前的私人电邮,读这些信件是非常愉快的事情,我也常觉得能交到这些朋友实属荣幸。然而随着时间的迁移,这样的信件变得越来越少了。

自从有了Facebook,我注意到许多人变得懒惰。他们疲于直接的交流,只会在Facebook上频繁更新他们早餐的菜单,孩子的日常,或是最近对于美国大选的一些感想等。这些更新仿佛是给所有人看的,但好像又没有指明给哪个特定的人。它们通常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、不太个人化的生活的缩影。通过在 Facebook 上的分享,他们免于向某人直接交流分享的麻烦。

我很少登陆 Facebook 去查看消息,却也能渐渐感觉到不同圈子的朋友分享的东西通过 Facebook 被传播到全世界。而那些我曾通过电邮交谈甚欢的朋友,那些曾互相推荐过书籍的朋友,现在几乎都不怎么联系了,可我却能在 Facebook 看见他们分享早餐煎饼的照片。那些我想要约一起喝杯咖啡的朋友,虽然没空回复我,却有时间去更新自己的日常生活的相片。

Facebook 鼓励一种被动的状态。人们无需出门去见朋友,只要坐在家里打开手机翻阅一下订阅流,就能知道他们的朋友正在做什么。

不过 Facebook 也并不完全是消极的。通过 Facebook 与在世界各地的故友或熟人重新联系上是很正常的事。可是,就算是没有 Facebook ,若是真心所求某个朋友的邮箱地址或电话号码,也是有办法知道的吧。或许我会因为离开 Facebook 而失去与某些人的联系,但是在真实世界里不常相见的人,顶多只能算是熟人,不可能成为近友。

阅读这篇博文的人或许会称我为伪君子。我正使用的 Twitter 有接近 16000 名陌生跟随者,却要离开我真实认识的朋友所使用的 Facebook。根本没有什么虚伪。Twitter建立在想法及观点交流的基础上,因此使你眼见所及的世界变得更大了些。我通过Twitter 结交了许多新的朋友,却因 Facebook 失去了不少与旧友的联系。

Dag Hammarskjold曾写道:“友谊是孤苦而来的寂寞” 。极其矛盾的是,有调查研究表明,许多用户在使用 Facebook 后反而感觉到更加的孤独。原因我大概能知其一二:大概是因为,Facebook 虽使与好友的联系变得快速便捷,却对真正的友谊毫无建树。